素·诗181-240章(张筱)

版主: 清风云想衣裳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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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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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诗181-240章(张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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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诗(181-240章)

文/张筱 *** 编/叶的奉献







































181
心是魔方。心里头装着一个不能拆卸的秘密。
秘密,黑暗中成长。
秘密,不可言说。
秘密,它悄隐一生。
我相信每一颗心都是一个魔方,
每一个魔方中都有一个秘密。
那是活力无限的秘密。
是邪恶生长的秘密
182
冠冕堂皇,是道德授意的派对。
恶之花,看上去一定妖娆美丽。
人们争先恐后给自已打上多层标签,
为生命贴上烫金封面。
华美的标签招摇过市,不为生命保鲜,
只为炫耀名誉地位。
尊严是装饰的假面,
大庭广众下心照不宣进行赤裸裸交易。
生活表面总是我们眼眸中的那样光鲜,
丑陋污秽行藏背面。
183
世界末日,是人们的杜撰还是想像?
杜撰与想像力,
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假想。
编造。
预测。
这一切我无法否定,但似乎又缺少确切的日子排期。
184
我唾弃暴力。但是我骨子里并不怯懦。
我喜欢平淡。但生活的秩序扰乱平静。
我加持着生活,而我却被生活修饰。
我想安居一隅,却总在为生活奔波。
我不相信定数,但不能破译我未来生活。
我不相信宿命,但它总出其不意地叩响我的房门。
185
生命是平庸的。生活是平淡的。
我一直试图在文字里剥离平庸。
剥落人性的丑陋。
剥脱思想的伪装。
剥夺精神的枷锁。
我相信我的灵魂,是非虚构理想的产物。
186
静默季节深处。静等未知的一场雪落。
城市的荒凉,是我心中的荒凉。
城市的规则,界定着存亡本相。
我看到满街的宠物,主人对它们宠爱有加。
我看到到一尊威严的佛像,
不知从那儿流离失所在菜市口的风中。
我看到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乞求书,
被突然转向的风刮上了天空。
187
城市,集客着想象不到的荒谬。
还有些荒诞不经的情节,在那些封闭的场所喧嚷着。
形形色色的美女巨幔,居高凌下复制着全球化的倩笑。
街头卖艺者被驱逐。精神失常的人自由漫步。
小商小贩早不是这个城市的主角,
但他们依然是城市生活支柱。
还有道牙边上那排简陋的工棚里,
传唱着流行歌曲的火热狂暴。
188
体制是秩序的高墙,
还是民主社会的樊篱?
人们信奉着的,
都是些什么样的宝典。
生存之外的生存,
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危机。
商业批发与零售,
也无可置疑生发出许多外延。
伪娘领颂的时代,
美与丑失去明确的边缘界限。
穿行在世风中,
感受着高贵者的卑鄙体味着低贱者的高贵。
189
心情被一场白毛风吹皱,
受灾半径不断扩大。
心灵的牧场,
思想的牧草被严寒分尸。
空旷中,只有风与雪起舞——
一个意念直逼灵魂高地:
我渴望着冻死,不是被冻僵。
我不愿心灵布满千疮百孔冻伤。
只希望冻死之后重生新的气象。
190
一些疆界,一生都不想打破。
一些地域,一生都不愿爬涉。
一些人群,一生都不愿接壤。
活得真实再真实一些,
不是痴人梦想。
活得高贵再高贵一些,
正是灵魂不懈的期冀。
活得淡然再淡然一些,
那将会是生命独自的清唱。
191
失而复得,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丢失的一串钥匙昨夜找回。
丢失的心情再也不会眷顾。
万事万物,瞬息万变。生生不息。
心绪之变,吐息之间。幻幻灭灭。
行走不是真理。
行走的过程只是生命的必然。
192
事件。一个被热衷于传播的流言。
信息时代,
心底还能酝酿沉默誓言?
恬不知耻的人呵,
和我一样上窜下跳。
一个时代的通病。
一个时代的症候。
我想明白地说,
我已丧失能力自我拯救。
193
嘘……我听到一个告诫的声音:
安静……
安静——
请安静!
请再安静一点。
我听到另一个声音说:
你是一个妄想者!
194
冬天到了,炉火很暖。
一个无所事事的夜里,
在炉火上我坐上一个黑陶茶罐。
茶味很浓。
汤汁很苦。
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个许诺,
一直没有偿还。
这样打了一个电话,
请朋友上来。
我将兑现煮茶论诗的诺言。
195
吹捧别人,或被别人吹捧。
仇恨着别人,或被别人仇恨。
爱着别人,或被别人爱着。
低处生活,让我俗的不能再俗。
笑傲江湖,谁又天纵才情?
你、我、他——我们都是人间烟火里的俗人。
196
还乡,一个埋藏日久的情结。
不知最终能否打开?
渐变的风情。
渐变的事物。
渐变的风景。
这一切在所谓现代文明的引领下,
向城市化逼近。
地理上的故乡,
让我愈来愈加陌生。
197
是我的心灵变得狭隘,
还是自己真正变成了落伍者。
我怀疑自己的能力,
但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有些时候,
我总为自己的落伍庆幸。
我想看到更多落伍者,
他们也会为自己的落伍庆幸。
落伍者,
一个绝妙的好词。
在落伍者的行列,
我会好自为之。
198
我知道自己不会死于贫病交加。
我知道我不会死于飞来横祸。
我知道我比更多不幸的人们幸运。
我知道我比更多坚强的人软弱。
我知道我的不幸是一生选择了与文字为生(不是谋生)。
我知道我最后将死于我的文字。
199
我是一个影子。一个符号。一组数码。
我明了我的一生,都将订在一个门牌。
户籍的悲剧,是一个时代集体的悲剧。
农业,什么时候才不仰人鼻息?
农村,什么时候才能自作主张?
农民,什么时候才会不卑不亢!
200
飘泊的行囊,越来越轻。
思想的行囊,越来越沉。
自由,在一个自由的限度驰张。
幸福,在幸幸存福的片刻安详。
心中有一个圣地——请你不要问我会如何抵达。
生命自有高度,我会一直坚持向前、向上。
201
零下十七度的月亮,半残着夜色。
水银般枯槁的寒气,渗透每一个毛孔。
全身,是彻骨的冷。
思绪,仿佛也凝结成冰的洁白冰的坚硬。
人,站在残月下头脑却是十二分地清醒。
看,那失眠者的灯火,还在山脚下的城市夜空氤氲。
202
目力有限,只能用心的须触触摸。这于心是一道难题。
惶惑着,没有结论得出。
忐忑着,感觉躁动不安。
那些风动的魅。或者幻影,或者梦……
他们纠结在一起。我不明白他们用正图谋。
看不到直白,只见空空洞洞的无数窗空着。
203
快乐在瞳孔中放大,更多苍白颜色一圈圈晕染。
看到了繁华,也看到虚浮。
看到了斑驳陆离,也看到芜杂无边。
多日的干旱,瘦成一线的黄河嵌上了银色花边。
澎湃的大水,湛蓝着不同往昔的柔情。
脚步由东向西。视野沿着水岸睥睨南北。
204
幸福是手心攥不住的流沙,但手心的纹线留下了它的温婉。
左手幸福着右手。
右手幸福了左手。
光阴,便这样在素手的草稿上凝成篇章。
美,被文字描摹。被许多好奇的眼睛打量。
情,被文字编纂。被许多渴望的心灵修葺。
205
摧毁美好事物的确需要勇气,摧毁一个人的心灵不能简单用残虐形容。
能做成所谓大事的人很多。一生只做一件事的人太少。
对,或者错。每个人的选择无法预期。
世上的选择,没有对与错。
一个人的选择是否无悔,才是根本的。
诚实地说,我一生愿意选择的将无悔。
206
人生的希望,也许就是收拾一场接一场的残局。
残局,总是破灭着希望又催生着希望。
残局,在我不留神的时候就悄然出现。
还是残局,它总是在败坏着我的命运。
我想一个人想要改变命运,不是具有勇气,不是幸运眷顾。
一心想改变命运的人,也许会失去为人的最珍贵的东西。
207
断章式的独语,独白。和着心跳节律。
舒缓。
亢奋。
起起伏伏。
许是轻的、沉的,许是快的慢的。
但它们于我无一不是真的,是与生命邂逅过的情感、事件。
208
所谓的智慧,不过是人类生存与生活中的小聪明。
所谓智慧已经流俗。
真的智慧,在人类退化的心智与萎顿的大脑中无法闪现。
思想的真知灼见。
哲学的超现实意味。
在这个速食的时代:被焦虑屏蔽,被浮躁抛弃。
209
我们天生就在迷局中左突右冲。也许这就是宿命。
生死是迷局。
心是迷局。
所谓的成功,只是寻找到迷局宫殿的一条通道。
所谓的成就,只是我们拭去前人尸骨上的浮尘。
我们踏着前人的路,却在不断葬送着后人归途。
210
喜欢洞见这两个字。喜欢烛照这一个词。
洞见是心向外透射的真知,烛照是心在黑暗中的光明。
在某一天,我对修行有了新的理解,我对道行有了通透的顿悟。
从此不再放浪形骸。
从此不再我行我素。
游弋于城市,或者纵情于山水,都能将心安顿平稳。
211
梦,被意外的一场大雨浇醒。梦,就是一场似曾相识的大雨。
破空的闪电。
惊魂的雷鸣。
如注的天水。
梦中的一切情景是那样明晰,可是我却不能确定身在何方。
梦醒后重新回味。想不起它是遗忘于那一年那一季哪一场雨。
212
判断是一个可怀疑的词。对与错,是我惯常的结论。
可是就是这个判断,更多时候对我造成行为的误导。
即或是最正确的判断,也会失之偏颇。
纠缠的情感,经验的左右,影响着思维的倾向性。
也许有时唯一简单正确的直觉,却被复杂的排比否定。
事实的事实也许在我们反复推敲、否定与肯定的同时它已经走向反向。
213
孤独的意味,并不是一个人的沉默。
在许多热闹的场合,一个孤独的人可能同样地孤独。
他听不到他想听的话题。
他听到的总是他不愿听的事情。
他感到找不到与人心灵相触的困惑。
生存是大家共同的事件,孤独却只是一个人的可能。
214
盼雪的心情,从南到北。
一瓣雪花,就是一则童话。
雪色,浪漫着冬天的风。
雪因风而狂舞。
风因雪而高歌。
风是雪之伴侣,雪是风的爱情结晶。
215
有人群居的地方,就有生活的秀场。
商业秀场。政治秀场。情爱秀场。
一些秀场可以远离,更无需回望。
一些秀场挟持着我,出出进进无法逃遁。
一类场合我饰演着无关紧要的配角。另类场合我是饰物、饰品。
先是麻木,后是机械地动做着。我的性灵,被生活物化、僵硬。
216
偶尔涉身娱乐场所,我很少感到真正的快乐。
到处充填着泡沫剧,搞笑剧,滑稽和轻喜剧。
它们,掩藏了伦理的反常。
我更愿意四处游荡,读街头剧本的生猛茶坊酒肆话剧的恣意。
悲的、伤的、痛的,所有剧情被面部表情与肢体语言生动表现。
来吧,让我们一起忽视剧情,用各自灵魂的真切来各自起舞吧。
217
烙印。打在心灵深处的烙印为什么会是一些小花、小草。
阳光下的一株狗尾巴草。
车辙旁的一绺车前子草。
盐碱地上的一球骆驼刺。
山坡地间的一棵棵茜草。
还有许许多多无名的野草小花,总是在我猝不及防时从心灵窜出。
218
想起一位平民思想家。想起他的著述他的教育主张。
他主张教育目的在培养自然人。
他虽贫困,但不愿为面包写作。
他不愿意把写作当做一门职业。他怕这样会毁掉他的才华。
他知道人是“高贵的野蛮人”。
自我暴露的《忏悔录》,对后世人们影响是多什么巨大。
219
平民,是被社会功能分化了的一大群人。
贫民,是被社会边缘化了的另一层人群。
草根,是自我嘲讽不甘命运摆弄的平民百姓。
但就是这些称谓,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命名。
我喜欢的是自然的人,是自然的人生。
多年来我一直努力,试图挣脱各种羁绊当一个自然的人。
220
抛弃,割舍。它们往往与无情捆绑在一起。
道德,责任。它将常常与沉痛融合在一起。
谁能抛弃家业?
谁会割舍亲情?
生命有太多牵挂的束缚。
人生有太多道义的沉疴。
221
雪花。红酒。歌声。节日的狂欢涌向夜色深处。
琴声依旧,如诉如泣。于声色不动中幽怨经典的忧伤。
一场雪将平安夜覆盖。
一场酒暂时把忧伤埋葬。
辙印织出的纵横捭阖的经纬,如网。冰冻。
而从昨天走出的那扇门,一定还是明天的那扇门吗?
222
我不能告诉你那一夜的相思……
我不能告诉你此时内心的温度。
我不能在迷乱的节日,打开那只邂逅的香囊。
我不能举重若轻地将昨天所有的故事,从此忘怀。
孤傲是有难度的。孤独是有深度的。
只有高贵,依然沉默着。静静微笑,对我不语
223
心生翅羽,飞不动水墨的淡泊。
生命是情色杂染的画卷:不是印象派,不是工笔仕女,不是山水写意。
心是一幅图,被命运的线条勾勒,被人生的色彩染色。
我知道,路上总是风景。
我知道,宿命总有棱角。
我知道,一生能圆的梦毕竟不多。
224
生命所需不多。譬如此刻,我只需一杯热饮。
四片参片。两枚红枣。
九克冰糖。三钱茶叶。
用水煮沸,用火煎熬。
可许多时候,就连这样简单的一杯热饮都不能喝到。
可忙碌的人,连喝这样简单的一杯热饮也觉得奢侈。
225
栖居于黑,栖居于白。只有人,能将黑白颠倒置换。
黑与白的是是非非,没有什么能够割开明断。
法律浅薄。
哲学简陋。
道德刻板。
智慧空洞无能,总是在强弱之间游摆为强者助威。
226
摄取。征服。占有。
难道这就是生命想要得到的、想要享有的快感?
官爵。财富。领袖。
难道这就是许多的人们,一生谋图不安的膨大野心?
所谓雄厚的经济,已然为人类社会打上了死结。
所谓强国的联盟,能否抹去民族主义狂热膜拜?
227
溅血的利器,从未停止享用杀戮的快感。
谁的眼泪在飞?胜利者还是失败者。
今天的胜利者,谁会预言就不会成为明天的失败者?
古往今来,压迫与反抗都要借助溅血的利器。
竞争让世界失衡,使人性失衡。
战争以看不见的方式,篡改着人类悲惨命运。
228
生活已经失真。太多的人,太多的事。
反判者被招降纳叛。
激进者被现实击溃。
朴素的舞台早已坍塌。奢华大幕煌煌启开。
生命必然伪饰。这是一种流行,是一种美丽的病症。
我们一同虚假着,媚笑着,痛并快乐着苟且偷安……
229
撒谎,是人类最大的专利。
我不能否认,我在谎言中活着。
我可以拒绝撒谎,可我无法将谎言一一击破。
悲凉啊。撒谎,让我无法走出假相的迷宫。无法看到真理。
如果真理给一些人造成伤害,那么谎言给更多人带来更大的打击。
追求真理的人们,却陷身谎言的围困无法脱离。
230
生命的误区可以突围。生活的误区可以冲开。
而走出一个时代的误区,将要用什么为代价?
我们的心灵,其实就是一片沼泽地。陷落别人也陷落自己。
我们的世界,其实就是光怪陆离的影像,需要用灵魂剪辑。
在路上,没有一往无前,只有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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