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买菜（根在心中）
RE:高凡买菜（根在心中）
民心食为天，不能因为他们的缺斤少两,咱就不吃了吧?他继续少他的称,咱继续买咱的菜......
高凡买菜（根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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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买菜
文：根在心中 编：一缕清风
我先自我介绍下。鄙人姓高，崇高的高；名凡，平凡的凡。父母亲当初取这个名，也是只希望我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平凡人。可老祖宗传下来的姓氏，竟然是“高”，高手，高招，高人等，都是了不得的字眼。我后来当上了老师，自以为也跟“崇高”沾上了关系。我在课堂上的每一句话，都关系到孩子们的成长。我要熏陶他们变坏的话，那真的是易如反掌！但我没这样不正经，白纸上印着黑字，说老师是人类灵魂工程师，那我就得好好当这个工程师，尽管待遇和真正的工程师有天渊之别。
说到待遇，还真难以启齿！参加工作快三十年了，每月加上温家宝总理特别关怀的绩效工资，也只两千出头。乡下农民工日工资都涨到一百了，我们有点资历的老师每日工资才七十。年轻老师每日工资四十多点。在这柴米油盐水电等生活必需物资都涨价的形势下，我也只好把这点工资小心谨慎地掰着花。
一天放学后，我到菜市场买菜。先到屠桌边站定，准备买点猪肉吃。老板是个笑容可掬的中年妇女，矮矮胖胖，很会招徕顾客。他看到我就说好听的话：“老弟，买点猪肉吧！上好的本地猪，煮汤蛮甜嘚。”我对“老弟”这个称呼很“感冒”。她明显比我年纪小，却巴结地叫我“老弟”，迎合顾客喜欢自己年轻的心态。看看桌上那猪肉，精红肥白，红多白少，是否加瘦肉精也不一定。抬眼到处一扫，张张屠桌上的猪肉也差不多，就决定在这里买了。
“多少钱一斤？”我虽然天天都要买点肉，知道价格，但还是要以询问价格来开始我们的这笔小买卖。
“别人买十四块，你买就十三块，买多少？”她自己帮助我砍价，仿佛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似的。
“我刚到那张屠桌上问了问，老板说十二块。”
“那是肥的，精的十三块。你真要买的话，我就给你精肉也十二块。你要买多少呢？”她那砍价的气度，像是非要做成我这笔大生意不可。
“我就买一斤吧！买多了也吃不完。”我本打算只买半斤的，半斤精肉炒油煎的家常豆腐，蛮地道的晚餐菜肴。但被她那爽快劲儿和隔世的交情所感动，不好意思只买半斤，就改变打算，买一斤算了。何况还有“买多了也吃不完”这个可以理解的原因，估计她也不会太失望。但我看到她目光似乎一下子黯淡了，埋头砍肉，上秤。那秤是一架小巧的天平秤，显示屏朝里面，顾客根本看不到。我只看她熟练地按了几个按钮，说“一斤一两，你给十三块算了。”我心里暗算一下，一斤一两，十三块两毛，“给十三块算了”，我又赚了两毛钱。于是没有多想，拿肉付钱，走人。一斤一两肉放在塑料袋里，很不显眼。提在手上，就像提一根稻草。
我朝豆腐摊那边走。路边摆了很多用竹篮子装的莴笋。鲜嫩水灵，茎肥叶青，很是诱人。这是县城附近的菜农刚从田里割来卖的，没有经过二道贩子，价格一定便宜些。何况农民伯伯淳朴，做生意不会那么精。我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篮子前蹲下。问莴笋多少钱一斤。老妇人回答一块二毛一斤。我拣了两根肥大的莴笋放到她小小手杆秤的盘里。她把杆秤那头漂亮地昂起，口说“三斤，三块六毛，给三块五算了。”我感觉这个老妇人做生意更大方，更爽快，称秤那么旺相，而且又减免我一毛钱，我心中十分欢喜！于是请她帮忙称称我买的猪肉。她真的热情，快速把我手中的猪肉放秤盘上，左手提秤，右手移坨，口中报数：“九两五。”什么？九两五？收我十三块，合多少钱一斤了？合十三块多了！我真想马上回到卖猪肉的地方，和那个有着隔世交情的老板来一个了段。可转而一想，我是老师，是个大男人，犯不着为这样角角分分的小事生气，认栽了！哪个叫我贪便宜，逼她砍价？她明里降，暗中维持“原判”。
三斤莴笋提在手上，够分量，嫩绿的叶子还呈现出勃勃生机，像依然长在田里一样，鲜活鲜活的！走过了十几个篮子，我又看到有山竹子笋卖了。卖笋子的是个大爷，头发黑中带白，凌乱。脸上堆积着皱纹，眼角也全是荷包褶。一身迷彩的牛仔服，跟他五六十岁的年纪很不般配。可能是捡他儿子或者孙子的旧衣服吧。看他篮里的笋子，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刚剥除笋壳叶，黄白的笋肉一小把一小把被扎了起来，统统五六寸高，露出清晰的节。看着，就能想到晚上在擂钵里加油发辣椒擂笋的美味。我价格都没问，就选了两小把看起来特别优良的笋子。我问，多少钱一斤？他说三块钱一斤。说完就开始称中。两小把竟然称出一斤半。我表示怀疑。真的太轻了！感觉不出有一斤半啊！我对他说。我还说，这是我刚称的莴笋，感觉就够分量！他听了，有点不高兴。就抓过我手上的莴笋称起来。他问：“多重？”我反问，你称得多重？他说：“你自己认秤。”说完就把秤杆横到我面前。我用手指点着秤星，一斤，两斤，三斤不到啊！我没说出来。我清楚看到莴笋只有二斤八两。我对他含糊其辞，说：“差不多，你的秤是标准的。”
离开卖笋子的地摊，我不想再去买豆腐了。够了！心里觉得，还是这个卖笋子的大爷实诚。我提菜回到家里，一边打开电视，收看利比亚新闻。一边开始择菜。先把两小把山竹子笋打开，要一根一根地弄一下，那些未剥干净的笋壳叶要剥干净，有些起了虫子的要拿掉。让我甚为生气的是，当我掐断捆笋子的稻草后，笋子散落一地，竟有少半的笋子都是起了虫子的，或者是老得发青硬邦邦的。
我有点怅然若失。沉默。刚买来的菜都不想做了。就打几个鸡蛋算了。于是，我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眼睛望着电视，双手摸着鸡蛋准备敲破。心里想着，蛋壳，蛋壳，蛋壳要放到垃圾桶里。于是用脚把垃圾桶勾到近前，双手将两个鸡蛋轻轻一碰，敲破了右手里的这个。我就把左手拿个鸡蛋放到一边，双手把敲破壳的这个鸡蛋轻轻一掰，于是，白白的蛋清，圆圆的蛋黄，咯吱一声，流到了垃圾桶里。
只剩破鸡蛋壳捏在手里。
（草稿，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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